荒野桃園分會濱海組於新屋石滬導引民眾親近自然 |
「我們拿著幻燈機,一開始是幻燈機喔,那時候還沒有投影機。我們拿著幻燈機、幻燈片就去跟人家社區說,我們想要來這邊跟你們分享一下我們台灣美麗的風景、地形地貌...」明賢(自然名含羞草)回憶當年推廣的情境。
「那時候我們騎機車,到社區門口,警衛就問我要幹嘛?我就跟他說,你們裡面的人找我來演講,幾個警衛就在笑,人家演講都開車,你怎麼騎摩托車,因為那時候大學生看起來很稚嫩,他可能想說怎麼會這種人來演講...」樂人(自然名雲雀)回憶騎摩托車去楊梅一個社區推廣的經歷。
樂人說:「那時候都騎著摩托車在跑,也沒有其他交通工具。如果遇到下雨就穿雨衣啊!大概從大學到研究所,有三到五年就一直在解說或推廣演講」。
明賢也回憶起剛開始去跟社區提出這樣的想法和詢問的時候,人家都有點怕。「你們到底是甚麼樣的團體?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來跟我們分享?你們是不是直銷啊?」各式各樣的民眾,對荒野組織都有很多問號,但就這樣明賢與葉宗賦和樂人就開始了推廣演說。根據葉宗賦大哥的估計,那時候的推廣演講全部加起來三百場。後來有了投影機後,反而比較重,因為還有電腦,還要布幕。
明賢說:「葉大哥、我、樂人,後來還有懷親...我們就陸陸續續在桃園各個社區,糾集一些社區民眾去做這樣的分享」。在那個大部分的人都沒聽過荒野的年代,荒野前輩們就開始在桃園各個角落播撒環境教育的種子。
從社區、學校的推廣演講,到後來荒野桃園分會也開始帶民眾走進戶外自然觀察。那時候的定觀點是在龜山的坑仔底。明賢分享那時候帶領民眾認識小毛氈苔的經驗:「我們是在龜山有個地方叫坑仔底進行戶外觀察,等於是定觀了。後來才知道坑仔底其實是私人土地,因為產權很複雜,所以有好一段時間是處於原始荒廢的狀態。因為沒有圍牆,也沒有管制,那就是有一點類似福頭山那樣的環境。我們就帶民眾去看一些花花草草,當時坑仔底那邊有一種植物叫毛氈苔。當時帶民眾去觀察的時候,他們就覺得很神奇,怎麼在這樣很貧瘠的環境,出現這麼小的植物,而且他竟然是食蟲植物,民眾的印象就會開始比較深刻一點」。
明賢與荒野的緣分,要追溯到還沒有荒野的年代。就讀大學的明賢在學長的推薦下,參加了墾丁國家公園解說員的徵選,沒想到這段經歷改變了他的人生觀。
「我在大學大二升大三的時候,我就跟著徐老師去墾丁國家公園當解說員。我們當初台北總會成立的過程,有很多創始的會員都是徐老師在墾丁國家公園的學生。因為徐老師很早就在墾丁國家公園那邊,接受他們的委託,協助幫忙訓練墾丁國家公園的解說員。後來他回到台北之後,他就開始召集很多人,包括這些他的徒子徒孫們,也就是墾解的部分。所以我是因為有這樣的背景,後來再加上接受荒野解說員的訓練,因此在分會要籌備的時候,就覺得這就是我們當初選擇這個路線要走的。所以一聽到我們想要來籌備桃園分會,當然就義無反顧就加入」。
「我之所以會去參加墾解的徵選,是因為我的學長告訴我一句話。他說:『參加墾解改變了他的人生』。當初學長告訴我這句話的時候,我是很震驚的。所以我是因為這句話,我就去報名。那很幸運當時全台灣總共有125個人進入他的第二階段徵選作業。先初審剩下125人,然後在陽明山管理處那邊進行面試,在那邊進行口試。那時候滿幸運的,就成為那25個人名單之一。後來我去了墾解之後,我告訴當初推薦我去參加墾解的那位學長,學長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,您當初跟我說去參加墾解改變你的人生觀,我呢不只是改變我的人生觀,甚至我整個生活態度和我的生活型態都改變了」。
「我的自然名是含羞草,在我學生時代叫我上台去做心得分享,甚至做報告,我都是非常非常緊張的那一個。直到我去墾解,我可以面對民眾,也變得比較開朗,比較樂觀,這對人的部分有很好的幫助。剛開始我本身所學是地球科學,所以在墾解的時候,其他的昆蟲啦,鳥啦,那些是我不擅長的。在經過兩個月,以及後來我就發現這些這麼好玩,有這麼多樂趣,所以我就開始投入在這方面,有很多努力和用功。所以我就覺得自然給我的影響也擴及我整個生活型態,跟我許許多多的觀念」。
樂人的自然名是雲雀,這個自然名跟童年的自然經驗有關。「小時候看過一種鳥,那時候沒有望遠鏡,我不知道是甚麼鳥,只知道那種鳥在田裡,會突然飛很高,我從來沒有辦法看到他,可能是在國中或是高中,才知道那是雲雀,到大學才真的拿望遠鏡看過他。他讓我印象深刻,對我來說像個謎,在天空上唱歌。一般鳥會停在樹枝上,他就在天空中一個點,你又看不到牠,牠明明就在你周圍,就是看不到。那時候進荒野說要取自然名,腦袋就浮現雲雀,就想說那就雲雀吧!」
而樂人又是怎麼開始和荒野結緣的呢?他說他是主動跑去荒野台北總會辦公室說要繳會費。
「我跑到總會辦公室,跟他們說我要變成會員,就跑去交錢,總會就覺得奇怪,怎麼會有人跑來要交錢,那時候我大概大二吧。後來收到信,說要成立桃園分會,就跑去龜山那邊就遇到葉宗賦,就跟他一起看是要解說,還是推廣演講就到處去啊。我本來在學校裡面就喜歡生態,有創辦一個野鳥社,有參加桃園鳥會。早期還沒有桃園分會,就是偶而跑去台北總會當義工,我也忘了做甚麼,看他有甚麼事我就去做一下」。
「教案我自己就可以編,我自己喜歡拍照,所以就編了一套幻燈片,就拍攝中原大學旁邊,我們叫中原夢幻湖。後來有投稿到大地地理雜誌有刊登過。中原夢幻湖就變成桃園鳥會的一個賞鳥點,當初也是荒野偶而會去走的一個點。當時我的主題是北部平地的自然觀察,內容就是因為桃園這邊有很多埤塘,埤塘周遭的生態」。
樂人說,那時候推廣對象有到社區,也有到幼稚園,也有到咖啡店或是餐館,也有學校。三人大部分是各自準備的材料,誰有空就換誰去。問他又要念書又要推廣演說,會不會很辛苦?他說:「那時候還是學生,但有時候又像是全職義工。不一定有做甚麼事,但就是有活動就去了,幫一點小忙或是打雜都有」。大概有十年的時間,樂人熱情投入桃園鳥會和荒野桃園分會的志願服務,直到結婚生子才比較少直接參與荒野和鳥會的服務,但還是持續有捐款給環境保育團體。
荒野桃園分會20周年生日 |
在荒野桃園分會成立20周年慶的機會,夥伴有機會跟明賢、樂人當面談到當年推廣演說的親身經歷,並透過了葉宗賦的口述錄音,得知桃荒草創時的背景和初期會務經營的故事。我特別嘗試將荒野前輩耕耘的身影記錄下來,讓後進能感受創會夥伴的投入的心意和行動。感謝前輩們!有您們在前面拓荒和探索,桃荒才能越走越穩健!如果前輩們有任何要補充或是分享的桃荒精彩故事,請告訴我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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